张晓燕：数字货币更方便更安全，无网络也能完成支付

近年来，数字货币的研究与实践成为金融领域关注的焦点。 2020年10月以来手机可以挖比特币吗?，央行先后在深圳、苏州、北京、成都发放了七轮数字货币红包。 目前，六大国有银行已开始推广数字人民币钱包，数字人民币测试进入全面加速阶段。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应用场景开始接受数字人民币。 京东集团近日发布消息称，公司最早于今年1月使用数字人民币向驻上海、深圳、成都、长沙、西安的部分员工发放了首批数字人民币工资。 在刚刚结束的博鳌亚洲论坛上，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李波向记者透露，中国人民银行正在考虑在更多场景和城市试点数字人民币。

数字货币相对于传统货币有哪些流通优势？ 现金支付和第三方支付会被数字货币取代吗？ 在跨境贸易中，央行数字货币跨境支付能发挥什么作用？ 为此，搜狐财经《认识100个人》采访了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副院长张小燕。

张晓燕表示，与传统货币相比，数字货币具有三大优势：使用方便快捷、人群覆盖面广、安全性高。 她指出，数字货币的本质是钱，它与支付平台的关系其实就是钱和钱包。 数字货币的发行不会取代支付平台。 反而有利于推动支付平台行业构建更加公平开放的环境。

数字货币的发行是否会对商业银行现有的业务模式产生影响？ 张小燕说不用太担心。 由于商业银行的主要业务是吸收个人定期存款，然后将其放贷，这些资金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带有利息。

数字人相当于现金，人们想马上花掉的钱。 它不同于那些有利率的产品，所以数字人民币要替代的是流通中的纸币，这部分与商业银行的主营业务并不冲突。

张晓燕表示，当前我国面临的最大风险和挑战是计算系统和跨国合作。 从央行发行数字货币到最后进入人们的钱包，钱的每一步都需要被追踪。 但是，我国人口基数大，要追踪每个人的钱，需要庞大的计算量。 因此，数字货币的发行对我国计算系统的成熟度和健壮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最后她强调，虽然我国在数字货币研究领域已经走在了世界前列，但数字人民币的成功还需要得到国际社会的认可，这有赖于跨国合作。 要让所有国家，尤其是国际清算组织接受数字货币作为便捷的支付工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图 与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副院长张小燕对话

以下是采访摘要：

搜狐财经：在您看来，数字货币相对于传统货币有哪些流通优势？

张晓燕：首先我们先从什么是数字货币说起。 在国际上，数字货币通常被称为Central Bank Digital Currency，意思是中央银行发行的电子货币。 这里有两个关键词，一个是央行发行，一个是电子货币。

与传统纸币相比，数字货币最直接的特点就是使用起来更方便快捷。 近期，数字人民币红包在国内多地推广。 我们老百姓收到的红包都在手机APP上。 购买商品后，直接打开APP进行支付。 你可能会问，我们现在也有微信、支付宝等各种支付平台，它们和数字货币有什么区别，这个问题后面会详细展开。

第二点，数字货币可以离线使用。 除了移动应用程序，数字货币还附带一张卡，可以在没有网络时使用。 因此，数字货币覆盖的人群更广，尤其是对不太习惯使用移动应用程序的老年人。

第三点，从监管角度来看，数字货币更安全。 如果给你两百元钞票，有人从你口袋里偷了，那钱你可能就找不回来了。 但是，如果数字人民币挂失，则可以准确追踪其位置。 同时，数字货币不易被伪造，使用假钞的可能性也大大降低。

搜狐财经：数字人民币的发行对金融支付有什么影响？ 现金支付和第三方支付会被数字货币取代吗？

张晓燕：首先我们要了解支付平台是干什么的？ 不管是我们刚刚提到的微信还是支付宝，这些支付平台都被大家广泛使用。 通常，它的一端连接到您的银行卡，另一端连接到商家。 购买商品时，支付平台将您银行卡中的款项转给商家。 所以其实支付平台的功能更像是一个钱包。

而我们说数字货币的本质就是钱，钱可以存放在钱包里。 虽然我们还在尝试，但未来数字人民币很可能会被纳入支付平台。 如果你的支付平台之前是对接商业银行存款的，以后也可以对接数字货币。

因此，数字货币与支付平台实际上是货币与钱包的关系。 数字货币的发行不会取代支付平台。 相反，数字货币的推广有利于推动支付平台行业构建更加公平、开放的环境。

搜狐财经：在跨境贸易中，央行数字货币跨境支付能起到什么作用？ 当前的挑战是什么？

张晓燕：这个问题的链条比较长。 先从央行为什么要发行数字货币说起。 我们央行会着重做两件事，一是人民币国际化，二是利率市场化。

那么人民币为什么要出去呢？ 这是因为我国的进口商和出口商每年的生意都很多，量都来了。 而做进出口业务需要结算货币，一直以美元为主。 美元的霸权地位，让美联储一说什么，大家都很担心，生怕给全球经济带来动荡。 因此，我们当然希望人民币能够作为一种重要的国际货币，不再受制于美元的涨跌和美国财政政策的影响。

跨境支付需要两国央行或商业银行的合作，需要大量的时间。 如果变成电子货币，时间成本会大大降低。 因此，加快推进数字人民币的落地，可以让我们的货币比其他货币更有优势，有利于推动人民币走向国际舞台。

尽管推动数字货币在跨境支付中的应用前景十分看好，但目前仍面临诸多挑战。 因为这需要两国的汇兑结算制度和监管制度保持一致，也需要建设大量的基础设施。

目前，数字货币还是一个新生事物，各国央行和商业银行在如何应对数字货币方面还没有经验。 我们与国际社会合作建立的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梁项目是一个可喜的尝试，有助于推动我们的优质货币走向世界。

搜狐财经：央行数字货币会给商业银行带来哪些变化和影响？ 是否会对银行现有的业务模式产生影响？

张晓燕：首先，商业银行在人民币发行流通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无论是数字人民币还是纸币，都是中央人民银行向商业银行发行货币，然后流通的过程。 因此，商业银行帮助货币发行和流通的传统角色没有改变。

第二，商业银行的主要业务是吸收个人定期存款，然后放贷。 那么数字人民币的发行会对这一重要的盈利渠道产生影响吗？ 我个人不会为此担心。 因为数字人民币相当于现金，是人们马上就会花掉的钱。 它不同于那些有利率的产品，所以数字人民币要替代的是流通中的纸币，这部分与商业银行的主营业务并不冲突。

第三，数字人民币的大规模推广为消费者和投资者创造了很多新场景，这对商业银行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商业银行能否建立与数字经济相适应的商业模式，在数字经济环境下提供更优质、更便捷的服务，将决定其能否在未来的竞争中走得更远。

搜狐财经：公众持有央行数字货币多，银行存款少，会削弱银行的金融中介功能吗？

张晓燕：一个新事物发生，我们要从两方面来看。 必将带来机遇和挑战。 其实和前面的问题是一脉相承的。 就个人而言，我并不特别担心数字货币的创造会削弱银行作为金融中介的作用。

因为央行的数字货币是现金，而商业银行作为金融中介的作用主要是把资金放到资本市场该去的地方，所以这些资金大部分是带有利息的。 所以我们一方面在谈论现金，另一方面在谈论贷款和存款，这两者并不完全一致。

我还要强调，创新是有巨大成本的。 我们在把人民币数字化的时候，其实背后有很多的计算，很多的过程。 无论是中央银行还是商业银行，都需要为信息部分建设基础设施，同时对硬件和软件进行大量更新。

所以并不是说数字人民币来了，我们的商业银行就是坐以待毙。 商业银行需要提前带头。 它现在的平台，不管是人工柜台，手机APP，还是电脑应用，是否真的数字化，是否真的能让你的IT去应对数字人民币带来的浪潮，这些都需要考虑。

搜狐财经：数字货币的应用场景有哪些？ 它将如何改变人们的日常生活？

张晓燕：其实我们中国人已经习惯了用手机支付，所以可能感受不到特别大的变化。 但如果你之前不喜欢用手机支付，那么数字人民币也将为你提供线下刷卡支付。

那么数字货币最重要的场景其实就是在跨境支付领域。 比如你在深圳有一笔钱要汇到香港，那么香港用的是港币，我们用的是人民币。 之前办理银行汇款需要很长时间。 但是如果用数字人民币，可以直接寄到香港，这会是一个特别大的应用。

搜狐财经：发行数字货币有哪些潜在风险？ 应该如何监管？

张晓燕：这个问题国内外从不同角度讨论。 对于我们国家来说，我认为最大的风险和挑战是计算系统和跨国合作。 从央行发行数字货币，到最后进入你的钱包，每一步都需要追踪钱的去向，而我国人口基数大，每一笔钱都需要追踪。 计算量非常巨大。 因此，数字货币的发行对我国计算系统的成熟度和健壮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虽然我国在数字货币研究领域已经走在了世界前列，但数字人民币的最终成功还是需要得到国际社会的认可，这有赖于多国合作。 如何让所有国家，尤其是国际清算组织都接受数字货币作为便捷的支付工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国外讨论时，他们会担心个人隐私泄露。 比如购买了哪些产品，钱从哪里来，个人身份信息等都会泄露给商家。 在这方面，我们国家是比较安全的，因为私人信息完全集中在中央层面，而不是集中在某个个人身上。

也有人担心数字货币的推出会引发金融不稳定，认为如果国家货币政策衡量不慎手机可以挖比特币吗?，数字货币的快速传递会增加系统崩溃的可能性。 在我看来，我们国家不需要太过担心，因为我们的货币政策一直都是比较谨慎的。